Violence

神明远行

*成年人的雨后小故事



 

被清空的Calendar,身后让人目眩的蒸汽和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牛奶是绝配。


你不这么觉得吗,ほくとくん?


实际上あんず并没有这么说。


这样的语句出现在当她走出浴室时冰鹰北斗的脑海中,雨夜,沐浴露的香气和淌水的发丝,翻涌着温暖潮湿的气息的躯体,扑面而来的久违的闲适感让他在这一瞬间不禁想象了平日里认真正经的制作人用这样轻松的口吻说话的样子——就连台词也给她安排了。他想这可能是演剧部的社团生活带给他的影响中的一部分,但无论如何,从最近开始,“守正笃实”这个词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在涉及到あんず的时候。


水光自栗色的瀑布落下,在地板上洇出一块湿迹。


在水分从她发间逃窜的时间里,在蝴蝶扇动蝶翅的时间里,在あんず把目光从别处移向他的时间里,冰鹰北斗的内心浮现出了今日的日程安排、需要练习的新曲、磅礴大雨中的东京、由于崇拜父亲而和自己攀谈的工作人员、不合胃口的工作餐以及——


ほくとくん?


女人不解地看向他。


——分外合自己胃口的异性。


心脏以不正常的频率在他的体内运转着,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给。这是我弟弟的,尺寸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上一次送她回家已经是高中时的事了。后来她考了驾照,出行方便了很多。此时此景此事,完全是今日一个又一个意外所导致的结果。


姥姥梦之咲Starmaker Production梧桐树剧团演员全国巡演悲喜剧巧克力荒诞派莫比乌斯环金平糖。


——直到水流落在他身上的前一刻,冰鹰北斗的大脑向他发出了结束这一天超负荷运转的呐喊。金字塔崩塌、大楼倾倒、世界爆炸,高度集中了一天的精神开始变得涣散。一时间逻辑不通彼此之间更是毫无联系的词句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被他的意识反复咀嚼吞咽最后食不知味,然后凝结成浴室外的女性的形象。


衣服的布料亲昵地与他的肌肤温存,衣物护理剂残留的浅淡香味经过黏膜进入气管,莫名让冰鹰北斗内心的复杂情绪多少平复了些。同一刻钟前的她一样,他带着满身潮湿温暖的气息步入对方的视线。


あんず示意他看向劈啪作响的玻璃,雨液滑落的痕迹被一次又一次地覆盖。“等雨小点再走吧。”


“不,我——”


“ほくとくん,”十分少见地,あんず打断了他的话。“你没吃饭。”

 

 


新鲜出炉的家常菜的气息对每日忙碌于通告的社会人是久违的馈赠。不是高级餐厅经过精心装点被有礼地摆放在面前的珍馐,也并非商业酒会不常有人问津的甜腻糕点,而是在装潢并不炫目却富有生活气息的住宅里,经由或是新手或是熟手的人在将食材处理好后,将“把食材变成任意一餐”的任务交由吐司机、不锈钢锅亦或是烤箱等家电,等待着或成功或失败的料理的过程。


上一次吃あんず做的料理是什么时候呢。除去她带到工作场所让他们休憩时享用的自制的甜点或饮料,他们,或者说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あんず做的菜了。


她的脸在烹饪时升腾的热气中变得有些模糊,眉眼间的成熟气息被这朦胧的热气融合,消释,淡化。一时间冰鹰北斗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眼前的人让他变得安心、舒适,松软得如同刚出烤箱的蛋糕,因而在工作结束的这个晚上他时不时地放空,任由自己的思绪飘向了已经变得有些失真的曲棍球面具[1]和樱花树[2],纷飞的裙裾与顺着下巴弧线砸向地面的泪水[3],让人失声的电子屏与观众席的喧哗[4]。坏心眼的神明在他的记忆里挑挑拣拣,挑选商品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切都似远似近,似真实似梦幻,这让他已经有些混沌的思维更加发散和混乱,以至于一声叹息脱口而出都毫无所觉。


“ほくとくん?为什么突然叹气?”


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あんず看向眼神有些迷离的冰鹰北斗。“あんず……”不同于平日清晰的口齿,音节在男人的薄唇间变得有些含混。下一秒神明远去,意识停留在她穿着校服的样子,青年闭上了眼。直觉不对,将手背贴上对方有些泛红的脸。升高的体温让一路上冰鹰北斗将伞倾向她的画面浮现在脑海,あんず自责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发烧了。”


女人的叹息像是一缕冰冷的气,侵入了此时此刻正发着热的冰鹰北斗的意识。あんず不知道的是,人们口中的王子正在心底向她发问:你又在叹息着什么呢?是埋藏在地下书库的沉重过去,还是光暗相生相伴的未来?

 



我们叹息,我们高歌,我们解放,我们坠落。

 



 END.


Attention: 

*北あん/北+あん相关

*非恋人 两人关系可随意理解 eg.恋人未满

*ほくとくん = 北斗君  あんず=杏≠玩家

*[1]追忆二 [2]追忆三 [3]悲喜剧 [4]WinterLive/SS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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